周永章：零碳是每个政府的责任

2023年11月8日，“2023（第四届）国际碳中和与绿色投资大会暨第二届零碳中国城市峰会”在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成功举办。大会由中国投资协会主办，中国投资协会能源投资专业委员会、中国投资协会零碳中国研究中心联合承办。作为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高规格配套活动，本次大会受到了来自亚洲、欧洲、美洲各主要国家的支持，邀请了包括世界500强企业的高层，以及来自国内外科研院所、行业协会、金融机构等的能源行业专家和精英人士，以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围绕 “共建‘一带一路’ 共创零碳愿景”主题，针对“碳中和”“一带一路”“绿色投资”等内容展开深入交流，为实现共同发展谋篇布局。本次大会由中国网++、新华云、网易新闻等媒体提供同步直播，超过五百万人次在线参与此次大会。

 

中山大学教授、俄罗斯自然科学院外籍院士周永章以《零碳是每个政府的责任》为题发表了主题演讲，他表示，要回归低碳最本源的问题，定期出台城市能源温室气体排放清单，降低减碳中的社会成本。要加强国际交流与协作，引入他国节能减排专业概念，通过盘活市场制度来做大做强，零碳城市建设挑战与机遇并存。

 

以下为周永章发言视频及文字实录：

 

谢谢大会主持孙会长，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跟大家分享我自己思考的心得。我关注低碳相对早一点，有些特别的体会，2011年，我出了一本书《低碳生活三字经》，中国有个片段“今立业 需低碳 愿无穷 景无限 商如战 贵竞争 唯低碳 可横行。”当时很多朋友很好心跟我讲，是不是有点过了，但放在今天刚刚好。

 

今天“双碳”成为国家战略，从上而下大家都是一致认可一致行动的。但“双碳”、低碳究竟是什么？我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有些人说低碳是一门技术，我觉得他没有错，低碳首先是一门技术。前面有报告讲到氢能技术的问题，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低碳技术，氢跟氧燃烧变成水，释放出能源，这其中污染几乎没有，所以是非常低碳清洁能源的技术。绿色制造，国家部委也在推，也是低碳技术。 CCUS碳捕捉利用封存的技术。甚至现在要开发碳资产，碳盘查方法学也是非常重要的技术。

 

有人讲低碳是产业，我觉得他也没有讲错。并且这几年看到很多企业、很多产业发展起来了。比如说通威讲的清洁能源产业发展起来了，也看到建筑PIPV变成一个产业，又看到新能源汽车变成非常大的产业，还看到碳排放监测也在成为一种产业。国家安排了非常重要的低碳制度，碳排放交易，也是在形成一种产业。包括服务于更广泛民众的碳普惠，将来也会成为产业。

 

但它除了是技术，是产业以外，更重要的是价值，是一种文化。

 

讲到低碳就想到习总书记2020年9月份在联合国的发言，我们承诺“双碳”目标。二十大报告中习总书记强调到积极稳妥地推进碳达峰、碳中和。

 

这背后的含义非常清楚，宣告了中国绿色低碳转型的决心和雄心。

 

有人说当今世界假如有两个符号深刻影响人类的思维范式，是什么？就是两个“C”。

 

第一个“C”，地球表面平均温度的变化不能超过2度，从工业革命开始到本世纪末，当然也有说法不能1.5度。不管怎样，第一个C要控制地球表面平均温度的上升。

 

第二个“C”，控制大气里温室气体的浓度，只有控制了温室气体的浓度，才能达到1.5度和2度的目标，这成为当今世界非常重要的全球共识。

 

这样的共识来之不易，中间经历了很多博弈的过程，从1992年到现在，中国从开始不了解，到了解，到现在的水平。

 

有人说，应对气候变化是全球治理非常重要的部分，前面有联合国，这是政治秩序，WTO规范了全球的经济秩序。而环境秩序由谁来管？大家认为是碳中和。

 

现在在全球范围内的共识是什么呢？要应对气候变化全人类必须要做三件事情：

 

一是碳排放，从工厂的源头排放二氧化碳要越少越好。

 

二是以增加温室气体吸收。

 

三是碳中和。

 

有个特别的要求，全球要一起合作。为什么？因为温室气体带来的经济外部性是全球性的，在上海排放、北京排放、纽约排放、伦敦排放的效果是一样的，影响到全球。所以全球合作非常重要，就变成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自主贡献目标，都有承诺。中国在这时候提出“零碳中国”，非常恰逢其时。

 

当然，有了“零碳中国”以后，要有一批城市，最好每个城市都是零碳城市，我想将来基本上很多都是零碳城市。

 

首先要有先锋，像前面的常熟、北京昌平就是“零碳城市”的先锋，将来“零碳城市”里还会有具体的支撑，例如零碳园区、零碳工厂。

 

在广东大湾区有很多城市已经慢慢有这种意识了，比如肇庆市，现在肇庆市新能源产业、新型储能产业发展势头相当不错。屋顶光伏也是整个片区整个片区的推进，效果不错，还有些工厂被认定为“零碳工厂”。

 

在智慧能源、监测里也做了不少的尝试，有很好的效果，包括在碳捕捉、碳账户方面的建设，不断向前推进。

 

肇庆还提出了“无废城市”的概念，像我去过的肇庆高新区在这方面做的都非常优秀。比如说中山市我接触比较深，2020年双碳目标提出来以后，广东第一个地级市做双碳规划的就是中山市，是我这个团队帮做的，后来帮他们做双碳产业园区规划，他们都有非常好的基础，本来就是制造业城市，只要把双碳理念、双碳技术引进来，新产业、新面貌的城市就会起来。

 

怎么做零碳城市？我知道，现在一部分城市一讲到“零碳城市”就没有信心，怕做不到，或者说现在还不是。但我觉得，“零碳城市”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要先定目标，目标不是现在达到了，而是着眼于未来，未来是多长时间看顶层设计，可以是一年两年，也可以是三年五年，也可以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是2050年、2060年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有“零碳城市”的目标非常重要。其次，“零碳城市”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展示一种雄心一种态度，我要做这个事情，我领导要做这个事情，我的企业家要做这个事情，我的产业要为这个发展。

 

零碳城市作为支撑，产业是非常重要的，至少我在珠三角、大湾区看到的，低碳做的好的往往都是产业走在前面的城市。作为“零碳城市”，居民的生活、广大市民的生活、零碳生活是非常重要的支撑。

 

当然也需要创新，创新有很多种，我今天听到的理念，包括我以前思考的问题，像BIPV这种形式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创新。我们看它是一种建筑，其实它是电站，我们看它是个电站，但它就是个建筑，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创新概念，这种概念一定会慢慢落地在零碳城市里。

 

除了这些概念外，很重要的一点是投资，投资协会办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零碳城市要达成目标的话，需要资本的直接进入。我作为服务机构，我觉得零碳城市的建设还需要一些专业的服务机构。领导是从过去走过来，对专业的新概念有欠缺的地方，所以专业机构的介入非常重要。

 

2003年我创办了中山大学地球环境与地球资源研究中心，2011年创办了广东第一家低碳产业技术学会，当时面临的状况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是人才奇缺，外面根本不了解低碳的概念，所以第一阶段的工作是广泛普及，培训，比如碳审计的培训，比如碳中和的审计，还请一些民营企业家老板进行低碳传播，2014年办了中山大学低碳领袖与战略投融资高级研修班。帮助企业，引导他们进行碳中和的实践。

 

我自己的团队也做了技术，得了当地协会的认可。今天非常感谢能投委颁的技术奖，这是对我们的认可

 

这是今天获奖技术的产品，有这个产品就可以自动实时、粒度地观测到碳排放的情况，为数字化监测得到了解决。在广东里有很多制造业企业，有很多“工具箱”，为制造企业节能低碳，辅助他们赋能。

 

这是埃文工业园区，产业园区不大，但带头做（低碳）。零碳目标、零碳城市会推动哪些改变？会有哪些收获？

 

一是能源系统跟着转变，会变成净零排放的能源系统。

 

二是工业会跟着改变，变成工业净零排放，交通系统、建筑系统一样会跟着改变。还会推动科技创新、电力系统的创新，工业、交通、建筑的创新，这些都是新一代要推行的。

 

还会推动城市转变，产业、投资、示范项目、创新技术等。

 

这是当今能源系统产生的传统能源流的情况，新能源系统会改变能源流的情况。最近这些年，全球能源系统基于物质两的资源流动情况，如果将来是“零碳城市”背景的话，那流动背景会产生改变。

 

未来已来，需要我们每个政府的努力，正像应对气候变化要求人一样，低碳行动需要社会方方面面的努力，需要每个政府的努力，需要在座每一位的努力。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文字实录未经嘉宾本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