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价格何以形成：宏观经济环境和能源市场对碳价格的影响

碳减排政策的实施效果，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经济环境与经济周期的影响。本期推文应用马尔科夫转换向量自回归模型（MSVAR），建立了一个碳价格与宏观经济及能源市场动态联系的计量模型，专门考察了宏观经济环境与能源市场变化对欧盟碳排放配额（European UnionAllowance，EUA）的影响，证实了宏观经济因素与能源市场的关联，并进一步探讨了欧盟碳交易市场和原有的宏观经济-能源-环境系统之间的关系。

一、研究背景 本%文$内-容-来-自；中_国_碳|排 放_交-易^网^t an pa i fang . c om

碳交易市场的构建不可避免地会对传统商品市场和经济活动产生一定的影响，并与整个宏观经济系统产生交互作用。这是因为碳市场的构建使得碳排放成为了一种商品，但其供给方和需求方并不仅仅是减排规划的政策接受者，他们可以通过自身活动来反向作用于碳减排政策的实施效果，而直觉上这种影响通常是通过碳价格的变动来实现的。同时，经济活动会促进工业产品的市场需求，反过来导致受到欧盟碳交易计划制约的厂商为了满足消费者需求又必须增加生产并排放更多的二氧化碳，这使得原本旨在替代工业排放的EUA让步于大规模的市场需求，从而导致碳价格的上升。此外，市场需求不可能总处于扩张阶段，经济活动经常受到经济周期的影响，如在经济衰退时期厂商可能更倾向于选择可再生能源的生产要素配置方式。在近几年欧洲碳交易计划建立的背景下，以及通过近些年欧洲能源消费清单的表现来看，人们普遍认识到宏观经济行为已经成为碳价格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因而这些宏观经济效果应该在低碳经济的各种实现路径选择中被予以考虑。市场参与者、学界和政府均已意识到需要更加准确地把握经济活动和碳市场之间的关联规律，以便选择更加优化的套期保值策略，并建立更加实用的预警机制，但针对这一问题的前期研究还很稀少，尤其是在非线性框架下开展的相关研究还几乎处于空白状态。

二、研究思路与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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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对先前文献进行梳理后发现，在欧盟碳交易计划中供给方行为对碳价格形成的影响是较为微弱的，因为EUA对于市场参与者而言是既定的，先前的研究认为碳价格形成的核心驱动因素是供求双方的均衡状态，但是经济环境中的其他相关因素和环境政策也会对碳价格产生重要影响，如商业周期、天气变化、套期保值等。本文基于时间序列模型和状态空间模型，试图为碳价格的波动寻找更为可靠的解释，通过建立数个MSVAR模型，对碳价格、能源市场和宏观经济变量的相互作用关系予以系统的实证考察。作者利用欧盟27国的工业生产指数作为宏观经济环境的度量指标（作者认为相较于其他指标而言，该指标具有更好的初始特征），并将石油、天然气、煤炭价格作为能源市场变化的度量指标，且允许碳价格、能源市场和宏观经济变量之间的作用符合随时间不断变化的潜在经济情景。由于MSVAR模型是一种专为处于不同经济情景的多时间序列样本而开发的回归模型，它能为最大似然估计（EM算法）提供一些统计指标以对其估计结果进行效果评判，对于情景数量和情景依赖特征的设定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可被应用于动态、非线性、非平稳或协整系统的计量模型估计。 本+文+内.容.来.自：中`国`碳`排*放*交*易^网 t a np ai fan g.com

三、主要结论

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是确定碳价格在高经济增长与经济低增长时期是否存在显著的差异，以及识别这种差异背后的关键驱动因素，以有助于深入理解碳市场所受到的多元冲击影响，并为不同时期碳价格和经济活动的互动关系提供必要的解释。下表显示了在高经济增长和低经济增长两种情景下欧盟碳期货价格和欧盟27国工业生产指数关系的MSVAR模型估计结果。结果显示：工业生产在经济扩张时期对碳市场具有积极影响，在经济衰退时期对碳市场具有消极影响，因此可以确定宏观经济环境对碳价格存在显著的影响，而工业生产是这种其重要的影响渠道；碳价格对于宏观经济环境的冲击存在一定的时滞性；在能源价格构成（石油、天然气、煤炭）中，布伦特油价对碳价格的形成起到了主导作用；最后，本文指出MSVAR模型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洞察潜在经济动态与能源市场的互动关系，并且在经济换挡器能够更加准确地识别碳市场基本面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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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碳交易市场的实施经验，对于即将完成的中国碳交易市场的构建及完善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本文虽然从发表时间上看稍显陈旧，但却是为数不多详细探讨碳价格与宏观经济活动关系的文献之一，文中提出了有很多值得深究的问题，如市场经济活动对于碳价格形成的作用，这是碳减排政策中经常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我们在构建碳交易市场并完善其运行规则的同时，通常会想当然地以为碳排放会沿着设计方案的预期轨迹演化，但市场往往会对政策具有一定的预期和对策行动，从而使得实际减排路径和实际碳价格会偏离最初的预期水平，因而在制定碳减排政策时必须事先考虑到可能的市场动态与对策。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挖掘的深度仍显不足，比如碳市场对于贸易一体化的影响，以及碳期货价格对传统金融市场的冲击等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当然，就基本研究目标而言，本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比较得当，研究结果也比较有信服力，可以说是在碳价格问题方面值得参考和借鉴的一篇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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