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华：治理雾霾污染政策建议

治理雾霾污染已成为一个热点问题。当前在华北和长江中下游地区出现了严重的空气污染，这在发达国家的历史上也是有先例的。如：1955年和1970年美国洛杉矶的光化学元素烟雾事件，1952年导致1.2万人死亡的英国伦敦烟雾事件。基于发达国家在治理空气污染上面的经验和教训，我们有以下具体的政策建议：

一、解决雾霾污染问题，首先要有直接针对空气质量的立法。伦敦的污染事件直接推动了1956年英国清洁空气法案的通过，美国于1963年开始实施的清洁空气法案。在这些关于空气质量的法案通过之后的数十年间，英国和美国的空气质量获得了极大的改善。美国的清洁空气法案规定，如果一个县的空气质量连续未达法律规定的标准，那么该县就会被美国环境保护署划为环境未达标县，未达标县在企业废气排放标准方面要比达标县来得严格得多，同时还会在申请联邦建设基金等方面受到严格限制。很多相关的研究表明，这一政策对提高空气质量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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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保证环境监管部门的独立性，理清环境监管的关系。美国环保署在全国各地都有派出机构，派出机构完全独立于州政府，只对环保署负责，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监测和监管各地的环境质量。对于我们的环保部及其派出机构而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执行好对地方空气质量的监测和监管，而不必太多地过问企业排污。把企业留给地方政府去监管，地方政府可以自由地监督处罚企业的排污行为、决定是否批准新增排污的生产项目，但是前提是不要让空气中的污染物超过相应的标准。以空气质量作为监管目标，地方政府作为被监管者的模式不失为解决我国当前环境执法难的问题的一个尝试途径。 本`文@内-容-来-自；中^国_碳0排0放^交-易=网 ta n pa i fa ng . co m

三、建立权威的、更加透明的空气质量监测体系。美国环保署在全国范围内设立数以千计的空气污染物检测站点，同时还有很多流动的空气质量监测车，通过流动的取样来监测各地的空气质量，从而为执法监管提供权威准确的数据。“透明”则包括三方面：（1）空气质量数据公开；（2）污染物排放总量数据公开；（3）主要排污企业排放数据公开。只有透明，数据才会权威。这三类信息，在美国环保署的官方网站可以实时查询。对于主要排污企业数据公开方面，我国环境监管部门做得还不够。将主要排污企业数据公开首先能够督促企业关注环境，其次能够利用市场的力量促使企业改善其环境绩效。

四、依靠“从量”的气体污染物控制手段。在美国，企业每生产一个单位的产品都有与之对应的污染物排放标准，例如：生产一吨的钢铁，废气（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排放的上限是多少；这个企业的总排放量是多少。这些在法规上都有规定。如果企业违背了这个标准，该企业需要从其他企业购买污染物的排放指标或接受环境监管部门的处罚。另外，在限制排放总量的前提下，可开展排污权交易。通过交易能大幅地减少排污企业因减排产生的经济成本，从而能激励它们积极参与减排。据统计，从1990年开始实施总量限制下的二氧化硫排放权交易制度以来，美国当前的年度二氧化硫排放总量已经下降到了该制度实施前水平的50%以下；同时，据估计通过排放权的交易节省了高达80%的减排成本。 本%文$内-容-来-自；中_国_碳|排 放_交-易^网^t an pa i fang . c om

五、严格治理机动车尾气。美国环境保护署统计发现美国一半以上的氮氧化物排放量、75%的一氧化碳排放量是由于机动车的使用引起的。而我国雾霾的成因中，汽车尾气污染排放对城市空气污染分担力约为20%-25%。所以治理机动车尾气排放能显著减少大气污染，这也是国外治理大气污染常用的方法，尾气治理的方法主要包括四个方面： 本*文@内-容-来-自；中_国_碳^排-放*交-易^网 t an pa i fa ng . c om

首先，对新车设定更高的排放标准。可以通过要求新车加装过滤器和提升燃油品质来减少汽车尾气排放。我们的汽车“国五”排放标准应该尽快在大中城市中实施。 本`文内.容.来.自：中`国`碳`排*放*交*易^网 t a npai fan g.com

其次，对城市上路汽车总量进行限制。北京的牌照摇号和上海的牌照拍卖都属于这一类的控制手段。

再次，针对已经上路的汽车，可以控制车流密度。伦敦和新加坡对高峰时间进入市中心的车辆征收“交通拥堵费”。这种方法既可以治理尾气，也可以治堵。 本文`内-容-来-自；中_国_碳_交^易=网 tan pa i fa ng . c om

最后，提高燃油效率。如，美国的汽车平均燃油经济性指标（CAFE）规定汽车厂家每年的平均燃油效率要达到一定的标准，如果汽车企业未达此标准将要被处以巨额罚款。已经上路的车每年也都要通过该指标的检测，否则将不被允许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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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空气污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美国用了10年时间，才使PM2.5浓度降低了27%。而伦敦则花了近50年时间，才完成对空气的治理。由于环境容量的日益减小，空气污染的治理已迫在眉睫，而且治理成本和难度更大，政府应立足长远，果断坚决地采取治理措施。 本+文内.容.来.自：中`国`碳`排*放*交*易^网 ta np ai fan g.com

(作者为上海财经大学高等研究院环境与自然资源研究中心主任、教授）